一 遇見、預見
馬路上,機械怪物飛快的奔跑著,數量相當的驚人。
排列著,並不整齊的隊伍,但也算是排列著。
焦躁,每頭怪物都顯示著焦躁的氣息。
縱然如此,還是沒有任何的怪物,破壞這一點點的默契。
遠方,一頭白色畸型獸,低沉的吼叫著。
斷裂、崩壞,透著危險的氣息。
白色機型獸,帶著令人不悅的吼聲,將這唯一僅存的,一點點的默契破壞殆盡。
左移、右飄,如利刃般呼嘯而過。
「王八蛋,開那麼快要死喔。」
率性的穿著,混亂中帶點個性的髮型,不細緻也不粗礦的五官,中等身材,騎著一輛不算好也不差的小摩托,剛從白色畸型獸旁邊經過。
「該死,怎麼會睡過頭,現在又那麼塞,我的學分阿,你離我好遠阿。唉,上次好像把教授惹毛了,真倒楣阿。」
塞在車潮的男子,不經開始回想著上次,那名有著大刀之名的教授說過的話。
「白曉陞,不要欺人太甚,遲到算了,你還給我吃東西。下次就不要給我遲到,不然這個學分就跟你無緣了。」
往事歷歷在目,想不到竟然只是為了一頓早餐,就成了現在這個下場,真是悲慘的人生。
看著眼前的車潮,與無情流逝的時間,心也不經越來越焦急起來。
「好,衝了。」
被逼急的人是絕對會跳牆的。馬力隨著話一出口,瞬間加大了1倍以上,人與車飛奔急去。
風中快意,左右穿梭,恣意徜徉狹小的車潮隙縫中。當然,也許慢慢接近飛快流逝中的時間。
前方再次出現,令人不悅的低沉吼聲。白色畸型獸。
恣意的狂奔,依然的自我,對於周遭絕對視而不見。
突然!一聲尖銳刺耳的機械聲傳出,拌著摩擦地面的黑色長痕,以及眾人的驚呼之聲。
碰!!
接著而來的是巨大的撞擊聲。應該相當的猛烈。
眾人驚呼聲未曾停止,但卻沒有應該出現的,求救聲。
血緩緩的流向四周,碎塊、不明的汁液、及散落一地的紙片,向四方散去,飛去。
白色已染上的濃濃血色,吼聲依然沒有停止。
「救護車!救護車!快!快!」
「來不及了吧。叫警察吧。」
「真慘,可憐的阿婆,那個人開的那麼快,是都沒有在看路的喔,撞死人了吧。」
「發生車禍了,等等會更塞吧。」
「好恐怖喔,真是慘阿。」
七嘴八舌,關心的、不關心的,驚呼聲,抱怨聲,不斷不斷的傳出。
所有的人眼睛慢慢轉向了那輛白色畸型獸。
沒有!並沒有停止吼聲的跡象。也沒有關心的跡象。
突然!吼聲加大,飛一般的衝出。
染著血色的猛獸,發狂般的飛奔而去。散落的碎塊再次受到嚴重的破壞,顯得更加的恐怖,噁心。
錯愕的舉動,挑戰著眾人的反應。沒有人做出動作,只是看著這一切的發生。
「王八蛋!不要跑!」
後方一個騎著小摩托的大男孩,憤怒的吼著。
白曉陞,參上!
小摩托奮力一吼,在眾人還沒反應的時候,朝著那該死的猛獸狂奔而去。
憤怒而去的人與車,喚醒了眾人原本應該存在的,仁義之心。
一路急飛,所有的東西已不再眼中,剩下就是那該死的猛獸。
眼看那隻猛獸的速度極快,就是自己不要命的飛奔,還是一直與它保持著一段不小的距離。
「王八蛋,你這不合乎正義的王八蛋,不要跑。可惡,怎麼就是追不上,可惡阿。」
面對這令人氣憤的差距,小摩托與改裝過的畸型猛獸,誰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無可奈何的距離。
「難道就要這樣讓他跑掉了嗎?這樣我原諒不了自己,可惡!可惡阿!阿……」
怒氣無可發洩,長吼也無法減輕一分一毫。
神不存在?不確定。但報應是絕對存在的。
停了!那台該死的車停了!
這樣的巨變,令白曉陞相當的不解,急急忙忙的上前,將這所有的變化,看個清楚。
人,一個人。
低著頭,穿著帶著濃濃嘻哈風,年紀絕對不超過20歲。
這樣一個少年,就只有這樣的一個少年,隻身擋在這猛獸的面前。
吼聲依然沒有停止,只是這次,有個人頭從右方探了出來。
「xxx!死小鬼,你不要命了喔。」
兇惡的口氣、橫眉怒目,一臉就是混混的長相。
「……」
無語,動也不動,少年並沒有絲毫的反應,低著頭。
「x!還不閃開,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喔!」
一樣的口氣,一樣的嘴臉,吼叫著。
沉默。詭異的氣份飄散在四周。
「靠!這小子還真是超有種的啦!我也過去幫他,讓這個該死的司機能受到制裁。」白曉陞心裡想著。
腳步還未跨出,事情出現了變化。少年動了。
眼見那名少年,緩緩的抬起頭來,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,用著沒有半點起伏的聲音,說了一句無理頭的話。
「給你一個機會,去自首。」
傻眼。車內的人就只有這個反應。當然,免不了隨即而來的怒火。
「XXXXX!!哪裡來的死白癡小孩,叫你閃開是聽不懂就對了啦。反正我也才剛撞死一個人,不在乎第二個啦。」混混很不爽著說著。
話畢。車子也隨即發出了低沉的吼聲,打算強行離去。
少年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,只是往後退了一步,默默的看了車子一眼,輕聲的嘆了一口氣。
「X!死小孩,沒見過壞人就對了,要人兇才懂就對了。X!」混混白了少年一眼,便踩了油門加速離去。
少年望著離去的車子,手緩緩的舉了起來,嘴裡說著:「這是你的選擇,沒辦法,儘可能的話我也不想這樣。但是我沒有辦法就這樣放你走。賭賭你自己的運氣吧。」
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。
只見少年快速的揮著手臂。接著幾道的閃光由少年手中飛出,方向正朝著剛剛離去的車子。
路的盡頭是一個大彎道,而車正向那疾駛而去。
尖銳的煞車聲,加上那低吼的引擎聲。
拓海(自以為),好久不見了。
一個誇張到不行的甩尾,強行的要通過那個大灣。
當離心力到達最大頂點的時候,卻聽見一個巨大的聲響。
「碰!」爆胎了。
四個輪子同時爆胎了。太不可思議了。
緊接著整台車子開始不停的翻滾著,翻滾著。
「翻滾吧!混混。」少年冷笑得說著。
當車子因為撞到路旁的大樹而停下的時候,早已經面目全非。最後就像是電影動作廠面一般,起火爆炸。無人存活。
「這是你運氣不好,不要怪我。不過這是當然的。」少年毫無感情的說著,頭也不回地往他原本要去的地方走去。
巨大的爆炸引起路人議論紛紛,但是卻只有一個人看見這整件事情的發展,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在那一瞬間,少年手中飛出的閃光分別擊中四個輪子,接著,爆胎,翻滾,爆炸。
目睹這一切的白曉陞很震撼,但也很疑惑。
「靠!飛刀嗎?有沒有那麼神阿。而且為什麼沒有人看見,明明就是他做的阿。怎麼沒有人看見?」白曉陞疑惑的想著。
當他回神之後,望了望四周,卻找不到那名少年。
「功夫? 真的假的阿!不要鬧了!」白曉陞拍拍自己的腦掉,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。
突然,他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「靠!我遲到了!我的學分阿……」一聲大吼之後,就看一台小摩托即奔而去。
那年,政黨第一次輪替,康熙沒來,蔡依林不會跳舞孃。
那年,學分被當,直到現在還懷恨在心。
那年,九把刀不知道寫功夫了沒。
那年,真衰。